“这大启的天，怕是要好好变一变了。”
陆老爷子沉着声音开口，继续道：“看准这时机，我陆家要反了。”
他陆家效忠了天启这么多年，如今却要被逼迫至此，他不甘心呐！
那黑衣人接到了命令，顿时便低下了头去，道：“瑾听大人吩咐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黑衣人便立即飞身离去。
陆老爷子心灰意冷，直接便上了马车，径自回了陆府。
彼时陆惟周正好等在门口，见陆老爷子归来，登时便上前道：“祖父，宫中情况……”
陆老爷子刚一下马车，登时便吐出了一口血来，陆惟周惊愕了一瞬，立即便上前来将陆老爷子扶住。
“祖父！”
有小厮看见这一幕，登时便叫唤着要去寻大夫，陆惟周着急地将陆老爷子扶进了府里。
“祖父切莫动气，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。”
陆老爷子看见面前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继承人，登时便心酸起来。
陆明韵本就是一个拥有帝王之相的人才，他自小便聪慧至极，这样的孩子在这天启若是不避开锋芒，将原本的本事都直接暴露出来，必然会引来这天启所有人的嫉妒之心。
可是他陆家，就是因为要令皇帝放心，为了让皇帝心中安心，适才将陆惟周这等天才放在了南楚之地养着。
陆家这么多年来，都没有子弟进朝为官，这便是道理。
可是如今事情俨然发展到了现在这一幕，已经让他后悔莫及，早知今日，他当初就不该将阻止他陆家的子弟追求自己的抱负！
陆老爷子缓缓抬起头，将视线放在了陆惟周的身上，忽然之间哽咽出声，道：“惟周，是祖父选错了。祖父万不该如此，万不该一心为帝，而将自身后路全然斩断！”
“祖父，现状本该如此，早晚有一天会发生的。这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。”
陆惟周的话一出来，陆老爷子便瞪大了眼睛，惊愕不已：“孩子，你都已经知道了？”
“回祖父的话，猜的。”
陆惟周这般说着，便继续开口道：“姑母既然已经服毒自尽，陛下身在宫中，定然是默许的，这是陛下的意思。祖父刚才入宫，陛下不会给祖父任何的解释，而陛下的态度，会直接令祖父心灰意冷。”
这些都是陆惟周自己所猜测出来的，陆老爷子等大佬们眼睛，他这心中太不甘心。
可是面前这个孩子，前途该是一片光明的。
“孩子，你放心，既然陛下不仁，那就不要怪我们不义！”
陆老爷子将话说到这里，便开始狠狠咳嗽了起来，陆惟周迅速上前体贴地拍了拍陆老爷子的背部。
只听见陆老爷子继续开口道：“陛下今日定然已经对我起了疑心，我们陆家一定要赶在陛下出手之前，将这情况改变。我们陆家……不该再如此处于被动状态了！”
陆惟周闻言，一面安抚陆老爷子的情绪，一面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，道：“祖父所思所想，惟周都明白的。”
“只是祖父，依照惟周所看，这段时间，陛下应该还不会动我们陆家。”
“此话何意？”陆老爷子抬起头来，认真地望着陆惟周。
“近日来边境战事频繁不断，且一直都未曾有解决之法，丞相与众位大人在朝廷之上争辩许多日，最大的根源不过就是在天启无人可用之上。”
自从祝将军出事之后，这天启能够拉出去打仗的武将便没有了，即便是有一些能够打仗的，可那也只是蛮干之辈，这样的人最不该就是放在战场之上去打仗。
“陛下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，天启更加没有多余的军队可以给武将挥霍，是以现在情况看起来无碍，但是早就已经深入骨髓，火烧眉睫了。”
这样的局势被陆惟周如此直白地说出来，让陆老爷子微微一愣。
“陛下一定知晓，现在是外患之时，而祖父世代效忠天启，定然不会在此等时候选择反了，若是如此，那便是内忧外患，祖父届时也会背上一定的骂名。”
这便是皇帝心中所想的，他所依仗的不过就是陆家对天启的忠心，可是他一直都忘记了，这忠心原本不该是给他的。
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有了陆嫣然这个纽带，所以陆家才会这么多年来心甘情愿辅佐皇帝，一心一意想着天启。
可是现在不一样了。
陆老爷子大笑出声，笑声中透露着一股子哀伤，他继续开口道：“他又如何会有这般自信？！他这意思是想着要将我陆家逼入绝路啊！”
陆惟周也皱起眉来，一个明君的举动，万不该是如此的。
只因为，在这个节骨眼上，若是将陆家逼急了，一个人在绝路之上，断然是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事情的。
“祖父，您现在要作何打算？可是要反？”
陆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儿，蓦然之间便有了一些惋惜，像陆惟周这般的人才，若是无法发光发热，岂非不是浪费英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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