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靖阳听她话中之意,竟是要和自己携手离去,就此对宫中之事撒手不管,不由苦笑道:“妹子,太子丹是郭元帅的弟子,极是仁义英明,日后由他做了皇帝,百姓定然好过得多。我爹爹派我下山来帮朝廷平叛,眼下二王子谋权乱政,逼宫篡位,我可不能不管。”他情知眼下形势危急,若跟横碧烟解释自己与明月公主的婚约之事,非得说上大半天不可,何况以横碧烟的性子,说不定会立时拂袖而去。这件事好当着明月公主说,在横碧烟面前,却只能徐谋良策,慢慢开解。因此虽然说的也是实情,大半还是出自对明月公主的私心,他这番话说了出来,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。
横碧烟道:“那还能怎样,咱们又不是神仙,便算咱们武功再高,能以一敌百,却还能以一敌千不成?再说拓跋遂等人岂是易与之辈?太子虽然人好,你已帮他够多了,我也没有杀他。至于他以后能不能当上皇帝,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,却已不是咱们能左右的。眼下澹台道起一死,叛军分崩离析,已难成气候。咱们该做的、能做的都已经做了,可犯不着再为别人的事惹祸上身。”萧靖阳见她一向深明大义,这时说出话来,却是充满了怨恨之意,微一思量,这才明白她对父母之仇始终难以释怀,澹台道起既死,她没找昭武帝算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,再要她帮着仇人,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。
横碧烟见他神情尴尬,心下不忍,说道:“咱们出去瞧瞧,见机行事吧。”萧靖阳大喜,说道:“多谢妹子。”横碧烟道:“我可不是帮他们,只是不想你日后挨你爹爹的板子。”萧靖阳知道她嘴硬心软,实则是不想自己为难,更舍不得弃自己独自离去,不由又是感动,又是愧疚,说道:“妹子,我欠你太多了。”横碧烟微微一笑,说道:“那便下半生做牛做马,报答于我。”蓦然觉得这句话太过亲热,不禁脸上一红。萧靖阳瞧得她娇艳欲滴的脸庞,心中甜甜的甚是受用,说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横碧烟横了他一眼,说道:“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,奉辰阳身边可是有不少武林好手,太子兵微将寡,便算咱们联手相助,怕也是于事无补。”
萧靖阳道:“太子也知不是敌人对手,并非想让咱们能帮着反败为胜。”他当即说出太子丹的打算,想到眼下局势,只怕自己离开皇宫后,太子丹再也难以幸免,不由欢喜之情尽去,忧愁之意暗生。
横碧烟听得太子丹之意是要救了明月公主去与郭烈会面,然后告知郭烈关于王子亨僭越称帝的事,当即点了点头,说道:“这公主人好,咱们该当救她一救。”横碧烟寒毒发作之时,明月公主叫了两名侍婢在旁服侍,她自己也常去探望,见到横碧烟的苦楚,想起自己中了恶魔梦魇时的景况,不由大起同病相怜之感,替她伤心难过,好几次忍不住掩面悲泣,横碧烟一一看在眼中。只觉这公主悲天悯人,心肠极好,出手就她自是义不容辞,心下却大感奇怪,说道:“这太子不要咱们救他,却想着让公主脱身,可真奇了。”萧靖阳道:“或许他情知王子亨和凤妃等人须放不过他,只怕咱们救他不得,反遭连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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