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清珏眨巴了一下眼睛，看着眼前同样收敛了自己神色的周阳，一瞬间这话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出声。
思索了好半晌之后，何清珏这才下定了决心，继续开口道：“周阳是喜欢西狄的风光？”
周阳等了良久，还以为何清珏会说出来什么极为严肃的事情，可是等到何清珏说出来之后，俨然便是这般简单的问题。
这一下顿时就叫周阳给愣住了，她干笑了一声，道：“我的性格想必整个天启也都是已经了解的，即便是我喜欢西狄的风光，那又能如何呢？”
何清珏接着道：“此次西狄前来，便是为着和亲一事。”
这话一出来，周阳的面色便有了一些变化，她盯着何清珏的眼睛，问道：“定阳，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？或许是说，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？”
何清珏是活了两辈子的人，前一辈子她也是因为喜欢西狄的风光，所以才在当初讨和亲的时候，她才会没有什么异议地就答应下来。
可是直到最后，她也才知道，原来这石闵早就已经和自己的妹妹何莹搅和在了一起。可怜她还傻乎乎不自知，为了石闵做了许多的事情。
明枪暗箭，所有的伤害她都一力替石闵抗了下来，可最后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呢？
她这一辈子自然是不会再与石闵有任何瓜葛的，是以现在在看见周阳有着和自己上一辈子极为相似的感受的时候，她便忍不住想要提醒一番。
“若是周阳因为喜爱西狄的风光，那大可不必答应这次联姻。”
周阳听到这句话之后，顿时便笑起来，她好笑地望了一眼何清珏，现在也才知道，原来何清珏这般严肃的一张脸，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。
“我是一个成了三次亲的女子，想必人家西狄皇子也还看不上我呢。”
周阳笑嘻嘻着，即便嘴上说着这般看轻自己的话，可是对方的神色却完全不像是这般，以何清珏的角度看来，对方的脸上洋溢出来的笑意显然便是极为自信的笑容。
“况且，定阳又是怎么知道，这次和亲，对方一定会选上我？”
何清珏闻言微微愣了愣，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，可她这心里总是有着一股子预感，仿佛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和周阳相干。
“周阳自来都是一个有本事的人，也有自己的想法，若是一件东西，是周阳想要的，那无论是付出怎样的代价，周阳也都是愿意去做的。”
何清珏笑起来，蓦然之间仿佛是想起来小时的一件事，便絮絮叨叨说起来，道：“我还记得，幼时你我争抢了一个玩偶，东西是我的，可周阳极为想要。”
说到这里，何清珏顿了顿，转而继续开口道：“周阳不惜弄伤了自己，将这一切祸事栽到我头上，倒打一耙也是要得到这个东西的。”
那时候，那玩偶是何清珏极为喜欢的一个东西，喜欢到爱不释手的地步，可是那一天周阳看见了之后，便吵着想要。
最后周阳自己用石块划伤了手臂，鲜血淋漓，染红了整条胳膊，事情闹到了太后那里，周阳故意说成是何清珏对她行凶，最后如愿以偿得到了这个玩偶。
何清珏清楚记得，当时姑母对着自己说过的话。
“在这后宫里，任何一个人都是一个狠角色。谁也不输谁，而赢到最后的，一定是对自己极狠的人。”
向周阳这般，便是极狠的人。
何清珏失去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偶，那年也始终都没有学会如何狠。
“我倒是没有想到，这么久远的事情，定阳还记在心里。”
周阳闻言有些错愕，这般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极为寻常的一件小事，倒是没有想到会在何清珏心里留下这么深远的印象。
何清珏听到这句话，顿时也讪笑着摇了摇头，旋即开口道：“我倒也不是一直都记得，只是那玩偶从我手上丢失，我伤心了好久。”
周阳有些不好意思，她从前便是觉着何清珏是整个后宫里与自己性格相似的人，所以视线便时不时就放在何清珏的身上。
而事实也的确如此，她从别的公主手里抢来东西，那些女孩便会放声大哭，这一幕让她觉得实在没有什么意思。
可何清珏不一样，即便她用了这般下作的法子，争抢到了何清珏的玩偶，可何清珏始终一言不发，不哭不闹。
周阳回忆了一番，想起来当时仅仅是太后一句话，何清珏便立即将手里的玩偶送到了她手里。
分明，她看见了何清珏眼中明显的不舍。
“小时候并不懂事，所以顽劣了一些，定阳莫要怪罪。若是定阳还想要那玩偶，改日我回去寻找一番，再还给定阳。”
周阳说着这番话，何清珏登时便摇了摇头，道：“既是已经亲手送给你的，那便是送出去了，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？”
“我说这般话，也不过是想告诉周阳，周阳的脾性我也是了解一些的，是以若是到时候当真有那么一步……”
何清珏认真地看着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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