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归还是在意的吧。
当年被家人如此抛弃，几十年来未曾关心过她的死活，如今见面之后，发现他们一家人才是幸福美满，自己分明也是其中一员，可是现在看起来，像是一个自始至终，都是多余的那一个。
芯桧凄凉一笑，转过身去，大抵是想着要离开了，然而就在路过阁楼的时候，何清珏翻手一盖，便将自己手里的糖葫芦给丢了下去。
糖葫芦差一点砸中了芯桧的脑袋，这变故也让底下愣神的芯桧回过神来，她一瞬间便立即抬起头来，随后盯着上方的阁楼。
恰在此时，何清珏露出来一张脸，随后对着底下的芯桧微微一笑，道：“上来吧。”
芯桧一见是何清珏，顿时又是一愣，许是今日见到的事情都是令自己有些惊诧的，芯桧片刻之后便回过神来，便听话地上了阁楼。
一路而上，芯桧是和小厮一起上来的，何清珏坐在位置上，安静地看着下边隐隐约约飘起来细雨的天空，回过头来，对着小厮开口道。
“放着吧。”
小厮两边看了一下，便知晓这两位贵客是认识的，顿时便应了一声，随即便直接将糕点放下，就离开了。
“大人为何在此？”
芯桧缓缓出声，视线落在了桌案上的糕点上，眼神带着一丝茫然无措。
她原本拒绝了何清珏的提议，让人来陪着过来，便是不想着要旁人看见她现在这般模样，像是颓废至极，被人抛弃的模样。
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，这件事提起来，时隔多年，这依然会是芯桧心中的一个结。解不开，也放不掉。
她在心里已经无数次告诫自己，这件事早已经过去，她也早就已经放下了，可是如今亲眼见到之后，她觉得自己或许错了，这件事或许会随着时间而淡忘，可是她始终不能原谅。
这也是她为何不愿意有人陪着她一起来的原因，她并不想让旁人窥探她的内心想法。
“我知晓，一个人总是会有那种脆弱无比的时刻的，而有些人在经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，总数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的。”
何清珏慢慢开口，视线落在糕点上面，并未抬起来看芯桧。
有些人适合独自舔舐伤口，他们一般都是性子比较坚强的一方。
“我若是说，我只是路过此地，恰好便看见你了，这番说辞你可相信？”
何清珏见芯桧不言语，怕对方以为自己是特意尾随跟来，便开口解释了一句。
而听见这番话的芯桧，顿时便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模样看起来倒是开心得紧，丝毫没有方才那受伤的样子。
“大人日理万机，哪有功夫来管奴婢的事情？奴婢即便不大聪明，可也不是如此自恋之人，并不会将自己看的太过重要。”
何清珏闻言，顿时便沉默了一下，随后道：“我方才在路上买了根糖葫芦，还是很甜的，和以前一样。你若是感觉到难受了，莫是去尝试一遍这些甜头，或许会好上一些。”
这般说着，何清珏便开始笑起来，话题渐渐回到正规：“你方才看见了那一家人，心中是如何想的？”
芯桧低着头，脑海里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何清珏说的话，只开口道：“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？奴婢心中并无任何想法。”
“你来之前应该也是将事情打听清楚了，那一对夫妻极为溺爱那男子，许是……”
何清珏慢慢开口，将自己刚才听来的消息徐徐道来，一面说着，一面在观察着对方的面上表情。
只是何清珏说到了这里，芯桧依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。
“大人不必试探奴婢，即便大人心中嫌弃了奴婢，奴婢依然还是会一生追随的，奴婢早在苏城之时，便已然下定决心，发下誓言，这一生只跟着大人。”
何清珏事实上并未是这般意思，她想着芯桧应该是想要知道更多一些那一对夫妻家中的事情，所以才会这般试探性开口。
只是未曾料到芯桧竟是想的这般决绝，这也未必是坏事。
至少现在芯桧已然心中是这般打算了，她也不会再多此一举，说这些令芯桧不高兴的话了。
“我也并未是试探，我身边其实是并不缺人照顾的，你若是心中还有家人，如今家人也依旧还在，我想着，你若是想要回家与家人团聚，我便也会允。”
想起来临走之前大宫女说的话，何清珏始终还是放在心上的，若是对方没有家人，日后万一出事，无牵无挂自然是极好的，不会影响事情的决策。
有的时候，家人并不代表着幸福美满，而是代表着累赘拖累。
大宫女说的话事实上并没有丝毫不对的地方。
如此想着，何清珏便将视线放在了芯桧的身上，等待着对方最后的选择。她知道，这一次选择了之后，定然是一心一意，再也没有后悔的路了。
“大人。”
芯桧蓦然之间对着何清珏跪下，随后开口道：“大人可是嫌弃了奴婢？奴婢发誓，今生今世，都只追随大人一人，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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