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地刺入不死尸,看着他的身躯化作黑色齑粉消散。旋即转身一瞬,半弧的剑光划出,左右两侧的暗裔武器断裂。他猛然跃起跳向右边的暗裔,利用身体的重量让剑锋刺进头骨,然后凭借敏锐的听力向左一闪,躲开后方的刀锋,反手从腋下直刺一剑将其毙命。
完成这一切,他才有功夫回头,“怎么了?有事说!”
“我们的阵型快要维持不住了!这些怪物有的被抛投至我们阵中,兄弟们恐怕撑不了多久了!”
东土千人的阵型中果然有厮杀声。四周都是立起如堡垒的铁盾,外侧攻不进来,反而可以凭借长兵器的优势消耗,才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。可现在暗裔误打误撞从中心突破,优势的瓦解可能发生在任何时候。
“支援,我们需要支援!”吕正蒙在心底嘶吼,可是他左右环顾,四周乱糟糟的都是喊杀声。
他本来是要领着这支骑军要解北月关器械营之围的,可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,能否保住这千人的建制,已经是个艰难的问题。
“让兄弟们散开阵型,十五人为一队,盾卫保护弓手,骑军开路!”吕正蒙下了命令,“就这样不要聚在一起,我们的背后是我们的兄弟,是北月关城门,千万不能让暗裔靠近!跟我杀!”
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。
阵型散开,东土将士们又一次与暗裔厮杀至一处。
北月关城墙上,卫曲默然静立,炬火的颜光把他的面孔映成了红色。苏墨白、周行达、沈简三人作为东土方仅剩的三名超然者跟在他的背后,以备不时之需。
看着忽然散开的阵型与被屠戮的北月关器械营将士,苏墨白多次握剑,旋即又松开,把心提到了嗓子眼。他看着自己那位还不是武者的朋友,剑光泓然,浴血奋战,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。暗裔惧怕他手中的灵器,因此几乎是数十人把他团团围住,附近想要驰援的将士根本插不上手。
“将军……我们不能坐视不管,外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军,这支千人的队伍撑不了多久。”他用低沉的语气说。
卫曲转身看了他一眼,“我知道,可现在城门被堵死,南北敌楼的将士只能凭绳索下去。光是推动那些投石车就几乎是倾巢而出,就算现在把其他城墙的军士调过来,也需要不菲的时间。”
“那不如让现在尚未进城的士卒转身驰援。”
“派出五千军士足以解他们之围,那这样的意义何在呢?”卫曲挑眉问出了发人深省的问题,“监军大人以为,吕正蒙自愿留下断后的目的是什么?”
这一刻他不再称呼苏墨白为“公子”,而是英王临行前赐予他的正式身份,足以见得卫曲的慎重。他是在提醒,现在的苏墨白不是关系一人或者千人安危的公子,而是对全军负有统辖之责的将领。
苏墨白哑然。他当然知道吕正蒙留下断后的目的是拦住暗裔,为东土最后的人马争取安然进关的时间,要是此时派出五千军士驰援,那就是本末倒置。一般战败或者因为其它因素撤军时留下负责阻击任务的人马,基本是十死无生的局面,但他们是死得其所,是他们用生命换来希望的火种,以至于将来有一天可以卷土重来。
“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,看着……吕正蒙,奋战而死?”
“当然不。”卫曲回答得斩钉截铁,“可现在除了等待我们的人马尽数撤进城内腾开地方,否则做的一切都是对不起吕正蒙,那是在侮辱他。”
周行达尚在苏墨白身后,他向前迈了一步,“监军大人不要意气用事,自古以来就要有取舍,大与小、多与少、国与家的孰轻孰重根本不用比较就能得出答案。吕正蒙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觉悟,应该称赞才是。”
“监军大人,舍生取义者值得敬佩,可我们不能践踏这种行为。”沈简也低声说,“何况不是必死之局,只要我们大军安然退回城内,自然会有人接应。”
他们一致地称苏墨白为“监军大人”,这四个字咬得极重,就是让他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。这样的断后牺牲者几人见得多了,大衍的历史上也数不胜数,有的名字都不曾流传下来。
“可现在不是没有破敌之法,暗裔的数量不多,只要将军允许我出站,墨白有信心将其歼灭!”苏墨白迫切地说,向前跨了一大步。
几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,谁也没有开口。卫曲沉吟片刻后,说:“以监军大人的身手,在下相信你能带着他们全身而退,能够减少伤亡,是每一位主将都希望的事情。可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说……”
说到这卫曲盯住了苏墨白的眼睛,“监军大人是要救这一千人,还是要救吕正蒙呢?”
“这并不冲突啊?”苏墨白满脸不解,“我既然出手,自然希望东土的将士安然无恙,无论哪一方都是顺势为之。”
卫曲摇摇头,“从结果上看是一样的,可出发的目的并不相同,还请监军大人深思熟虑后告诉在下,这个答案决定了你是否能够出站。”
苏墨白的回答险些脱口而出,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。这个问题的正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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