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,那明明已经是一具尸体,可受到攻击竟然还能发出如此扰乱心魂的声音,见到这一幕者脊背上皆是涌上一抹凉意。终于,火球与剑气彻底淹没了格努尔虫庞大的尸体,这下反倒是寂静下来,出了火焰焦灼尸骸的声音,并无其它。
所有人屏气凝神,等待火焰消散的时候,在这其中最坏的一幕并没有发生,异变也没有继续。如小山般的尸体沾上火焰后立刻焚烧,随着时间的推移,虫躯中的骨骼无法支撑血肉的重量,轰然倒塌,呛人的恶臭与焚烧的黑烟混在一起,逼得人不得不捂住口鼻。
终于,一切化成了尘埃,格努尔虫庞大的躯体消失不见,在罗城外的墙根处堆叠起一团黑色的齑粉。不过,不知是何种缘故,大半片城墙染上了这种颜色,似是火灼。
程子登煽动鼻翼,这才驱赶走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,他小小地探出半个头,发现已经无异常,心中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们把盯死这些鬼东西,千万别有一只漏网之鱼!”他说着转身,打算去南北敌楼看看两侧的情况。
“是!属下以性命担保,绝对不会放过一只暗裔!”
就在守城将士领命的瞬间,墙下的余烬中传来一声脆响,低不可闻,几乎没有人注意。这声音与充满豪情的应答相比不值一提,好像雏鸡顶破蛋壳,有什么新生命降临到世间。
北月关外墙与最外侧罗城还有不远的距离,这些将士当然看不见具体发生了什么,可站在第一道防线的则有将士敏锐的发现了不同。他们自从那道秘术从天而降便匍匐在地上,直到此刻才站起。
“头,头!”挽弓的军士大吼,“你快过来看看,这是什么?!”
“吵死了,喊什么?!”提着长刀的校尉掸去甲胄上的浮尘,声音有些不耐烦,“我过来了,你让我看什么?”
校尉心中窝着一团火。方才秘术从天而降,他本人正在聚精会神地扣动床弩瞄准,要不是有人及时把他扑倒,恐怕就要受到波及。现在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痛,正在心里咒骂,难免不快。
而当他向下瞄的那瞬间,他心里的咒骂顿时停止,一片冰凉。他指着城下,声音颤抖,“那……那是什么东西?”
不少人顺着那个方向望去。映入眼帘的是蠕动,有什么没见过的东西正在灰烬中慢慢蠕动。
片刻后,有人用手背揉着眼睛,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。这些军士脸上本就挂了一层黑色的灰烬,这样一抹眼眶处的痕迹更重了,看之引人发笑。不过没有人能够笑出来,他们只觉得反胃。
足有成年男子臂膀般长短的白色幼虫正在贴着城墙而上。许多将士家中以织布为生,与蚕没少打交道,看见这种怪虫的第一瞬间变想到了蚕蛹。可任谁也没见过足有腰粗的体型和这般长短,蜷缩蠕动时躯体上一层层的纹路皱起,令人产生了不好的联想。
“取油来!取油来!”校尉最先回过神,强行扭过身子不去想,忍着呕吐感下令。
“头,可是将军有令……”
校尉狠狠地踹了他一脚,“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军令!快拿油来!想让这些死东西爬上来不成?!”
挨了踢的军士连连点头称是,跌跌撞撞地奔跑向城垛。
“都打起精神,把手里的家伙都用上!要是有虫子从谁那里爬上来,我先宰了他!”校尉猛然从腰中拔出长刀,光影凄然,圆月的倒影在光滑的锋刃边缘一闪而过,晕开一片。
可不等他迈开步子走上多远,就听到背后传来呼啸声,他猛地转身,发现一道身影从墙头坠落,两侧的军士同样探出半个身子,没能将其拽回。
“怎么回事?他是怎么掉下去的?”校尉连忙跑了过去,又惊又怒,对着身边两人大发雷霆。
两人只觉得委屈,一人说,“头,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本来兄弟们各司其职,拉弓的拉弓,投石的投石。谁知他怎么回事,我们只听见‘哎呀’一声,就看到他摔了下去,我们想救也救不回来。”
另一人点头附和,“对啊对啊,我们都是这样站着的,他忽然一头栽了下去,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那算了,你们好好看好自己。”校尉边说边回头,“今天真他娘的邪门,什么东西都让我赶上了……”
他的牢骚还没有发完,就听到了接二连三的噗通声,回头正欲迫不及待的大骂,自己脚下一软也栽倒下去。许多将士都跟喝醉了似的倒在一边,而正在挽弓的军士则失去平衡从墙头跌落,亲眼所见,校尉终于弄懂发生了什么。
“这是……中毒?”校尉皱着眉头,他觉得口干舌燥四肢无力,看什么都是眼冒金星,天旋地转再也不能辨认出东西南北。
“发……发信号!”虚弱的声音传了出去,“我……们……要支援!”言毕他的手指再也不能活动了,永远的闭上了双眼。
罗城西门外这一支百人的队伍,也就是北月关守城第一道血肉防线,无一幸免。
西瓮城上,诸多将领立在一处,对此沉默不语。
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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