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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户,千事屋——>
卡吧、卡吧、卡吧卡吧……>
清脆的打算盘声,以及毛笔笔尖在书页上滑动的声音,成了千事屋待客厅内唯二的两道声响。>
桐生在前台趴伏着,面前摊开千事屋的账簿。左手打算盘,右手握毛笔,仔细核验千事屋近日的收支情况。>
忽地,一阵凉风从桐生的背后拂来。>
桐生手中的毛笔顿时一停。片刻后才重新动起来。>
“绪方君。”桐生苦笑道,“我的这间职介所又不是没设大门,你就不能规规矩矩地走大门进来吗?”>
“走大门进来的话,还得绕一个圈,所以我就图省事了。”>
此时此刻,桐生左侧后方的正敞开的窗台前,突兀地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。>
此人穿得一身黑、头顶斗笠。>
如果这个时候青登在这儿的话,见到这个家伙一定会很吃惊吧——正是方才展现出碾压级别的强悍实力,将他一顿胖揍的黑衣人!>
不过,与刚才不同的是,黑衣人的声音不再是犹如两片砂纸相互摩擦的嘶哑老年音,而是充满磁性的低沉中年男声。>
桐生合上面前的账簿,将手中的毛笔搁回笔山。一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,一边转身冲黑衣人微笑道:>
“绪方君,如何?有跟橘君好好地较量一场吗?”>
“间宫君……”>
黑衣人抬手揭开斗笠、拉下面巾,露出一张于昨日近藤勇和松井常的婚宴上,与青登畅聊过一番中年男性脸庞。>
古牧吾郎……或者说是绪方逸势,莞尔道:>
“你真是收了个不错的徒弟啊。”>
“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要收那个橘青登为徒了。”>
“呵呵呵,今日在橘青登回试卫馆的必经之地上蹲守了那么久,总算是没有白等。”>
听到绪方的这席话语,桐生神情平静、面不改色……仿佛对绪方的这一番话,丝毫不感意外。>
“绪方君,可以跟我好好说道说道,你与橘君较量的全过程吗?”桐生微笑问。>
“当然。”绪方耸了耸肩,然后以极随意的坐姿,在桐生的身旁盘膝坐下。>
与青登的切磋过程——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细讲的。>
无非就是绪方全程按着青登一顿暴打。>
青登只在最后一回合中,勉强地躲过了绪方的树枝并展开反击,但还没帅过3秒钟,就被绪方一脚踢飞了。>
听到自家徒弟被人打得那么惨,桐生这个做师傅的,不仅没有生气,或是朝绪方投去幽怨的目光。>
反而还发出了“哈哈哈”的开心笑声。>
一直笑到眼角都泌出些许泪珠了,才将将止住笑声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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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绪方君,容我多嘴问一句。”>
桐生抚掌笑问。>
“你将橘君打得这么狠……想必是带有着点私人感情进去的吧?”>
“……”绪方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,“我本不打算在与青登切磋时,夹带任何私人感情在内的。”>
绪方在念叨“本不打算”时,加重了语气。>
“但是——每当我在提起树枝,准备往橘君的身上抽去时,我的整只手都会突然失控,不受控制地加重力道。”>
“唉,间宫君,你也知道的。”>
绪方摊了摊手,作无奈状。>
“我对阿舞视若己出。”>
“而且,我也算是阿舞的忍术师傅。”>
“从小看到大的孙女兼徒弟,突然被一个男人给夺走了芳心……这很难让我不用异样的眼光与态度来看待橘青登。”>
绪方话音刚落,桐生便一脸认真地轻轻点了点头。>
“我懂我懂。”>
“我对少主也同样视若己出。”>
“我在刚发现少主对橘君抱有着很强烈好感时,也很难用平常心来对待橘君。”>
“但现在,我看开了。”>
桐生畅然笑道。>
“一方是与亲孙女无异的少主。”>
“另一方是找寻良久,方才终于找着的有望继承我衣钵的弟子。”>
“不论是哪一方,对我而言都是极重要的人。”>
“橘君他很优秀,既然他与少主两情相悦的话,那大可将少主放心地托付给他。”>
绪方咧了咧嘴>
“间宫君,你对橘青登的评价,真的很高呢。”>
“那当然。”>
桐生一脸自信地摆了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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