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还不赶紧闷声跑路,而且最好连屁都不要放一个,还敢追?
他们不追却不代表女子会放过他们:“跑?”在这声轻轻的追问中,一蓬蓬血雾炸开,飘红了白羽,血染了森林。女子并没有出手,而是众人在逃,不惜一切代价地逃。
天空,漆黑的云层中一只幽眼缓缓睁开,将此处的画面传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村上空。村庄里,炊烟尚在升起,茶水还飘着淡淡的香味,孩童们戏耍的陀螺仍在地上转个不停……只是一切的一切都渐渐地归于寂静。因为村中凡是活着的人和动物都已倒下,涓涓血流浸湿了黄泥,爬过了尸体,最终汇聚到一个灰袍人的脚下,为万里之外云层中的那只幽眼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。
灰袍人的眼细且长,如弯弯的月牙,不是弯得让人迷醉,而是如藏在阴暗处的毒蛇之眼,弯得让人不寒而栗。更诡异的是,他的双眉之下好像还藏了一对眼睛,仿佛那才是他真正的眼睛。
透过幽眼,灰袍人张嘴说了些什么。
这一刻,无尽海岸,十几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在天空回响起:“青羽,你跑不了。”
石碑旁,青羽冷冷地看了一眼天空,孤身走入了无尽海。
龙抬头上,姜子鱼和南郭淳于痴痴呆呆地望着东方,也许是东方。两个人,两张嘴,裂开到一个夸张至极的程度,望着无尽的海面癫笑个不停。
南郭淳于:“臭咸鱼,我们好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。”
姜子鱼:“不是好像,而是自从认识你这死矮胖子之后就没洗过了。”
南郭淳于:“那得有多久啊?我们认识多久了?”
姜子鱼:“你认识我多久我不就认识你多久了。”
南郭淳于:“那是多久啊?”
姜子鱼不答,呵呵一笑,于是南郭淳于也呵呵一笑。紧接着,二人的表情同时变得严肃无比,而眼中露出的光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,这绝对不是疯子眼中的光。
姜子鱼:“胖子,如果能活着离开,你会做什么?”
南郭淳于一拍短腰:“我堂堂五尺男儿,当然是脚踏苍龙,身披金甲,手持权杖,上九天揽月,下九幽擒魔。杖之所指,虽百万雄师莫敢不从!金枪所向,任他仙姝妖女统统解带!鏖战之时亦能尝遍仙珍海味,饕餮之际亦可覆雨翻云……”
一个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本该眉飞色舞,可南郭淳于别说“飞眉”了,他连唾沫星子都没飞出零星半点。相反,从头到尾他表情都是一张死人脸——毫无表情。
“我想。”姜子鱼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沉重,“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南郭淳于:“我也做了一个梦。”
姜子鱼:“梦里有一个女人。”
南郭淳于:“一个是男人看了就会有冲动的女人。”闭目,吸气,回味,“那样美的女人,我只在做梦的时候见过。”
姜子鱼:“现在不用了,因为这个美人很快就会到这里来。可惜的是,她并不是来救我们的。”
南郭淳于:“难道我们就等在这里让她杀?”
姜子鱼带着几分无奈的笑腔:“不然你想怎么样?”
南郭淳于摇了摇头:“她的确是个仙姝,仙姝啊,哈哈哈……”短促而哽咽的笑声,“我本以为死亡对我而言是种解脱,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死法……”
当没有希望的时候,死亡的确是种解脱。但当希望来临,谁又想就这么离去?不约而同地,两人同时看向了蔚蓝的海面,这一次它好像变得有些不同。
不管对方是不是传说中的仙,有一点能够肯定的是,两百、两千、两万个他们加起来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。既然横竖都是死,那为什么不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,为自己保留这最后的一点尊严呢?可是,真的就这么窝囊地死了吗?如此逃避的死亡真的有尊严可言吗?
南郭淳于掩面,又哽咽了两声:“的确是个仙女啊!”
姜子鱼看着东方:“我看她更像个妖女。”
南郭淳于:“仙女还跟我说了一件事。”
姜子鱼:“妖女也跟我说了一件事。”
二人目光凝重,同时道:“她来之前,我们最好已经有一个已经倒下。”
于是,二人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对方,如两头在一块残肉前狭路相逢的饥饿豺狼,冷漠的眼神中带着无比嗜血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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