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刚刚新婚,少爷待她也好,不该会说病就病的。当时民妇跟少爷在京城,得到少奶奶病逝的消息时,立即赶了回来,可京城离祁州就算快马加鞭,也得七八天,等我们回来,少奶奶已经入了土。”
说到这里,金姨停了下来,没再继续说下去。
鲁县令正听得入神,忽而见这金牡丹不再说了,便催促道:“那又如何?后面发生了何事?”
金姨抬眸望了柳相生一眼,眼里有愧疚之情,轻轻叹息一声又说:“当初少奶奶身边有个叫做嫩芽的丫鬟,十数天之前给民妇来过一封信,说是少奶奶当初的死另有蹊跷。”
柳相生嗖一下站起身来,狭长的双眸里暗攒着怒火,但到底是顾及着场合的,只紧紧攥起双拳,没有发作。只是他手背青筋暴露,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,叫人望而生畏。
鲁县令头皮发麻,心里暗暗叫苦,他偷瞄了这柳家大少爷一眼后,又强装镇定,继续问金牡丹道:“那嫩芽现在何处?”
金姨继续低头回话:“大少奶奶生前一直是嫩芽贴身伺候,大少奶奶死后,嫩芽家里人便就将她赎回去了。嫩芽离开柳府后,民妇便也一直未有再与她联系过,直到数月前,嫩芽着人带了封信给民妇,民妇这才知道,原来大少奶奶并非病死,而疑似被人杀害……”
公堂底下一片死寂,金姨说了一半,顿了会儿又道:“所以说,既然大少奶奶是含冤而死的,必是冤魂难散。秀莲起夜时见到大少奶奶,也不无可能。”
金姨话刚说完,秀莲却软软摊在一边,目瞪口呆,半饷才颤巍巍道:“金姨,这么说,我那天晚上见到的……是故去的大少奶奶?”她之前一直未有往鬼神方面去想,可听金姨这么一说,她便也有些相信起来。
那女子,走起路来好似是飘着的,一头乌黑长发及膝,脸色也甚是惨白……她……她半夜撞鬼了!
“啊!”秀莲突然大叫一声,然后伸出手便使劲去揉自己头发,却一发不可收拾,跟得了失心疯一般,滚倒在地上,眼睛只望着一个方向,浑身都抖得厉害。
似乎口中,还渐渐吐出了一点点白沫。
“秀莲!”金姨离丫鬟秀莲最近,见状面上一惊,立即过去准备扶她,可这秀莲似乎中了魔障一般,疯得更厉害。
秀莲仿佛是鬼魔附身般,目光也瞬间变得恶毒起来,她看见金姨朝她靠过来,一个翻身便将金姨压制在地上,然后双手紧紧掐住金姨的脖子,斜瞪着眼睛说:“你是女鬼!你是要来害我的!我掐死你!我要掐死你!”忽而又失声痛哭起来,喃喃道,“大小姐,我对不起大小姐。”
卓云见公堂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,便向鲁县令请示一下,大步走了过去,立起手掌便一掌拍在秀莲后颈处。
秀莲被劈晕了过去,金姨得救了,卓云将她扶了起来:“您没事吧?”
金姨使劲咳了几声,顺匀了气息方说:“没事,我还好,没有关系的。”
鲁县令见外面百姓一阵狂躁,他眼珠子左右瞟了瞟,瞟向师爷方向,见自己师爷朝他点了点头,他方狠地拍了下惊堂木:“退堂退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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